近期東京和倫敦不約而同地都以「影像製造」（Image-making）為題舉辦展覽，回望探究光學機器和影像間的關係。
東京都寫真美術館的「分解影像製造」展覽，刻意打破各種影像類型，以機具和藝術家實驗當作線索，提出非典型攝影的案例。展覽將時間軸開端設於19世紀末期，其中包括盧米埃兄弟改良的家用手搖動畫箱Kinora，它流行於20世紀的英國，原理類似翻頁動畫書，經由快速旋轉靜照，達到動態畫面的效果，還有像是早在1830年代問世、堪稱前電影時期的動畫玩具Zootrope。
右 Frieder Nake, Untitled (Walk-Through Raster) from the portfolio Art Ex Machina, 1972, Silkscreen print, Private collection © Gilles Gheerbrant 1972/2022
展覽的另一時間切面是1960與1970年代的電腦藝術，代表作品為1972年集結成冊的六幅絲版印刷Art Ex Machina。當時，河野寬（Kawano Hiroshi）、弗里德．那基（Frieder Nake）、喬治．尼斯（Georg Nees）等具有哲學、數學、電腦科學背景的學者，首次運用電腦演算生成圖像，在電腦仍用於大型主機和工業繪圖之時，嘗試指出未來科技和藝術結合的趨向。展覽將演算法的成像實驗延伸到2000年後木本圭子（Kimoto Keiko）和藤幡正樹（Fujihata Masaki）的作品。在《想像．數字》（Imaginary．Numbers，2012）中，木本以電腦摸索傳統繪畫過程所伴隨的身體感，同時記錄下創作途中的試誤。藤幡的《盧斯卡的房間》（Ruska’s Room，2004）裝置作品以掃描電子顯微鏡（scanning electron microscope）為基礎，將各個局部空間逐一掃描，資訊隨即在螢幕上構成房間的二維圖像。匈牙利動畫師和新媒體藝術家湯瑪斯．瓦立奇（Támas Waliczky）的《想像相機》（Imaginary Cameras，2017-2018），利用電腦繪圖描述了幾件不曾真正存在的光學機械。此時此刻回望，攝影技術演進之間被遺忘或過時的器物，無疑也激發著對於過去的想像。
倫敦攝影師藝廊的展覽「如何在攝影中勝出：影像製造作為遊戲」（How to Win at Photography: Image-Making as Play），聚焦數位文化語境下的攝影，將四十多件作品分為五個類別：玩遊戲、穿梭遊戲、角色扮演、重演、相機戲法。最早可以追溯至超現實主義攝影師克勞德．卡恩（Claude Cahun）的自拍，近期的則是谷口曉彥（Akihiko Taniguchi）的互動式作品《視差》（Parallax，2021）。觀眾可以利用控制器操縱畫面中的手機，給出自拍、圖片搜尋、後製特效、螢幕截圖等指示，觀察今日的日常活動如何形塑另一種人與機器的關係。
「是我們在玩相機，還是相機在玩我們？玩味十足的作品如何評論政治和社經現實？」這是展覽的主要提問。除了帶著新線索回顧攝影史，偏離所謂正確的使用方式，也在藝術中屢見不鮮。例如德國藝術家尤里厄斯．柏克曼（Julius Brauckmann）的《震動附加之二》（Vibration Addition II，2019）在相機與腳架之間安裝了感應式的震動馬達，當有人靠近相機時，馬達即會啟動，讓搖晃中的相機拍出模糊照片。
這項展覽由瑞士溫特圖爾攝影博物館（Fotomuseum Winterthur）主持研究，2021年曾首次於該館展出，相關作品也可以在線上瀏覽。
イメージ・メイキングを分解する
地點 Venue：東京都寫真美術館
展期 Dates：2022.8.9 – 2022.10.10
How to Win at Photography: Image-Making as Play
地點 Venue：倫敦攝影師藝廊 The Photographers’ Gallery
展期 Dates：2022.6.24 – 2022.9.25
文 | 閻望雲
圖 | 東京都写真美術館、The Photographers’ Gallery提供
發佈日期 | 2022年9月5日